不是“巴铁”,而是“巴钢”
——“来自瓜达尔的考察报告”系列报道之四
8天的采访过程中,记者作为一位中国人最美好的感受并非来自克拉玛依和瓜达尔经济合作的成果,而是巴基斯坦人民对中国人民发自内心的深厚友情。
记者认为,咱们中国人称呼巴基斯坦人民为“巴铁”,程度不够,而应该是“巴钢”。
“巴基斯坦爱中国!”
考察期间,考察团拜会了中国驻巴基斯坦大使馆,与大使馆政务参赞杨立坚进行了会谈。
杨立坚说:“按照我的经验,全球范围内应该找不到第二个对另一个国家如此友好的国家和国民了。”
记者在伊斯兰堡、卡拉奇和拉合尔等繁华现代的城市中进行街头采访时,顺利行走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不断会有当地人礼貌地询问记者是不是中国人,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就请求记者合影留念。
而瓜达尔因为自古以来闭塞落后的缘故,人们表达对中国人友好之情的方式是静静地微笑、挥手,不约而同说出两个显然是政府大力宣教的中文词“你好”“朋友”,有个别学生模样的人会用英文说“Pakistan love China(巴基斯坦爱中国)!”
记者在飞机上结识了一位在巴控克什米尔地区水电站工地工作五年的湖北农民工陈发理。他说,水电站的一些设备是日本进口的,长期驻扎克什米尔的日本人上街时经常冒充中国人,因为这样会受到优待。
3月18日,记者想进入伊斯兰堡中心公园采访拍照,但去得太早,公园还没有开门。司机告诉门卫:“这位是中国人。”门卫二话不说立即打开了大门。
记者在瓜达尔区第二中学采访时,随机走进一间高中教室,老师上课的内容,居然是结合马可·波罗游历中国的故事,讲解习近平主席倡导的“一带一路”战略。
“中国是哥哥,巴基斯坦是弟弟!”
在伊斯兰堡,很容易碰到精通中文的巴基斯坦人。
目前正在北京大学读博士研究生的苏尼尔告诉记者,巴基斯坦人对中国人的感情,是几十年来持之以恒全民教育的结果——
从小学开始,课本里就有大量的关于中国的课文。甚至在上小学前,妈妈就教过他一首儿歌,翻译成汉语,大致意思是“中国是哥哥,巴基斯坦是弟弟,再高的雪山也冷不了兄弟情谊的炙热,再深的海洋也湮不灭兄弟情谊的火焰。”
曾经在青岛海洋大学读书的胡鲁姆骄傲地向他的妻子介绍记者:“这位中国朋友来自离巴基斯坦最近的新疆,翻过山就到伊斯兰堡了。”他还高兴地告诉记者:“我媳妇儿怀‘二胎’了!”
已经在巴基斯坦生活35年的艾尼江,老家是新疆的阿图什,他说着一口纯正的京味儿普通话。他对记者说,在伊斯兰堡、拉合尔和卡拉奇等大城市,汉语课已经是中小学的必修课了。此外,收费高昂的成人汉语培训班生意很火爆。因为现在在巴基斯坦,会汉语的人能挣大钱。他说,自己10岁就到伊斯兰堡了,那时根本不会说汉语,自己的汉语是在巴基斯坦学的。
“保卫中国人,我们不惜一切代价!”
考察团在瓜达尔区考察期间,20人分乘3辆车。而据记者的观察,仅在现场保卫这3车中国客人的武装保卫人员,最保守的估计超过了400人。
这些保卫人员分成“四环内保”和“全封闭外保”——
随车随人、手持微型冲锋枪的“一环”贴身护卫;一辆客车前后各有一辆载有7名手持冲锋枪的士兵组成的“二环”军车护卫队;距离中国客人100米距离、配备望远镜、车顶驾着机枪的多辆“三环”军车群;距离客车约1.5公里的、看不清什么装备的“四环”。
客车经过的所有路口、巷口无一例外地全部有警车和持手枪的武装警察封闭。而那些站在封闭线之外很久、无法按时回家或上班的居民们,仍然面带微笑地向车内的中国客人挥手致意。
记者采访拍照有时需要快速跑动捕捉瞬间画面,这时必然有一位军人和一位警察一前一后地跟着记者奔跑。而当记者举起相机时,镜头前面的军警立即闪开,训练相当有素。
瓜达尔为什么要如此保卫中国人呢?
“因为2004年5月3日,有3位中国工程师在瓜达尔遇害了。从那以后,我们保卫中国人不惜一切代价!”瓜达尔区政府主席巴博·古拉布这样告诉记者,“目前,巴基斯坦联邦政府正在组建训练一只一万多人的部队,专门负责保卫在巴的中国人。”
这种“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显得过于极端——
中海外长驻瓜达尔的员工陈双喜不爱上街。因为即便他去市场买一次菜,警方也要提前把市场内的所有顾客全部清空之后再通知他去购物,陈双喜觉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在巴基斯坦8天的采访,记者到了伊斯兰堡、卡拉奇、瓜达尔、拉合尔4座城市,没有感觉到什么紧张的气氛,直接的感受是:巴基斯坦总体上是比较安全的。
苏尼尔认为,政府这样做的原因有三个:第一,巴基斯坦有等级制的传统,经济收入较高的人家雇请保安、仆人主要是一种文化传统,而非安保需要;第二,对中国人如此重视,是想表达巴基斯坦对中国感情的深厚程度;第三,瓜达尔是巴基斯坦发展的希望所在,投资环境不能出现任何负面效应。
不过,因为历史原因,巴基斯坦部族、部落众多,各个部族之间会有宗教或派别等方面的矛盾,有些矛盾会酿成暴力冲突。
所以,充分的安全意识是需要具备的。
考察团8天的巴基斯坦之行,就是一次加深中巴友谊的实践。
所有成员都被巴基斯坦人民真挚的友情感动了——
即便工作事务紧急,被巴基斯坦人拉住合影的考察团成员依然面带微笑、不急不躁地配合着一拨又一拨手机和相机。对安保人员和服务人员都随时随地表示出了真诚的感谢。
在拉合尔观摩巴基斯坦军队仪仗队降旗仪式的时候,巴方把考察团特意安排在了贵宾席。大家被现场巴基斯坦人高昂的爱国热情所感染,也发自肺腑地与巴基斯坦人民共同喊出了“PAKISTAN ZINDABAD!(巴基斯坦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