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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爱与“陪伴”

2025-01-08  

●李清丽(新疆油田公司离退休职工管理中心)

  父母家里养了一只金翅鸟,是邻楼大叔回老家前送给父亲的。因为大叔知道,父亲酷爱养鸟。
  一日,父亲对着笼子里的金翅鸟说:“你看看你,多有福气,我养着你,管你吃,管你喝的……”小金翅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盯地望着父亲,没有“做答”。
  患阿尔茨海默病的父亲,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常忘记关鸟笼子门。
  而我知道,父亲有时是故意敞开鸟笼子门的,让小金翅在屋子里自由自在地穿行。因为在无意之中,我听到了他对笼里的小金翅说:“不把你关禁闭了,我把你放出来……”
  这时候的小金翅,兴奋而活跃地在满屋子里飞,像极了一个顽皮的孩子,与我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赶都赶不进笼门里。
  只能等它玩够了,疯够了,也飞累了,它才会乖乖地自己飞进笼门里。这是一只淘气且讨人喜的鸟儿。
  小金翅给父亲带来了无限的欢乐,也是父亲的“小开心”。
  父亲喜欢看戏曲频道,喜欢看歌舞杂技类节目。他常常是人在看电视,也将鸟笼子放在电视机面前,说是让他的鸟儿和他一起欣赏。常常可以看到,一人一鸟其乐融融的画面。
  小金翅似乎也懂得:每到电视里欢快的音乐声响起,它都会“和着”音乐与父亲的笑声欢快而“语”,仿佛也喜欢这些似的。满屋子的笑声和鸟语声就会连成一片。
  父亲也很偏爱小金翅哦,无论吃什么都想着给它一口:他吃香蕉,他喂给它;他吃馒头,也喂给它;他嗑瓜子儿,也把瓜子仁磕好了,喂到它的嘴巴里……
  听说,鸟儿不能吃熟食,吃了就不会叫了,不知这句话有无科学道理。我常常把这句话告诉父亲,可父亲每回都“嗯”一声,然后屡屡再犯。
  有时候,真的想把小金翅放飞到室外的天空中,让它自由地去翱翔。可是,我却又有些不舍。我想父亲的心里,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可是,有一天,我却把父亲心爱的小金翅给“弄丢”了。
  有天晌午,父亲在午休。我悄悄将鸟笼提到室外,想打扫一下笼内卫生。但却在无意中打翻了笼子碰开了笼门,小金翅在惊恐中从笼里飞了出来,落在楼前附近的一棵树上。任凭我对它怎样呼喊,它都不愿意进笼里。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妹妹,妹埋怨我没有事先将小金翅放在家中,才导致发生此类事件。妹说:“既然已经这样,我们只有轮番‘看着’它了,如果爸爸醒来发现没有了小金翅,该不高兴了。”
  “真怕它就这么飞走了。”我追悔莫及,悔不该有打扫笼内卫生这个念头。抬头望着小金翅,它似乎也有些不舍的样子,一直落在那棵树上,一动不动。
  站在那棵树上,小金翅时而鸣叫,时而望向我们,又似乎在对着树下的我和妹妹说:“请你们一定要照顾好我的主人,让他千万不要难过。我真的很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可是又不忍心丢下我的主人。”
  站久了,它终于“狠下心”飞到了对面公路的一棵大树上,终于,我们无法再看到它了。
  我知道,它也许不会再回来。可是我依然将鸟笼子悬挂在原先它能看到的位置,期盼着它能找到这个“家”。
  父亲午休醒了,我和妹妹告诉了他整个过程。父亲对我说:“小金翅不会回来了,你把笼子拿回来吧。”我执意不肯,父亲决然地冲出了单元门,把笼子拿进屋里。我又拿了出去,他又拿了回来,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多次。
  正如父亲所说,小金翅再也没有回来。
  从此之后,没有了小金翅的“陪伴”,父亲似乎也少了几许的欢乐,多了些许的惆怅与失落。
  因为常常可以看到:白发婆娑的父亲,独自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地发着呆。我知道,父亲一定也想念小金翅了。
  不知不觉中,我们迈进中年的门槛,也慢慢走向老年人的行列。而我们的父母,逐渐地衰老着……
  您是否也同我一样,在那个瞬间,猛然发现父母已日渐衰老?父母不会转身,转身的却永远是我们。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生最大的遗憾。在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中,我们不要淡忘了这份最珍贵的亲情,不要忽略了我们最亲的人。
  有人说,有一种幸福叫父母健在;也有人说,有一种幸福叫陪伴。
  让陪伴点亮每一个平凡的日子,让爱与陪伴温暖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善待爱我们的人,珍惜陪我们的人。因为,陪伴与被陪伴,都是一种幸福。

责任编辑:胡怡颖
本期编辑:方伟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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